一個太監闖後宮 第二集 33
第二集 第八章 花船
陪著長平公主吃過午飯後,李小民回到自己屋裡,倒頭就睡。
這一個午覺睡得香甜無比,直到太陽偏西,李小民才悠悠醒來,突然
感覺到,下體溫熱舒爽,奇怪地低頭一看,竟然看到,月娘伏在自己的身
下,正鑽進被子,口舌並用,正在對自己進行騷擾。
李小民愕然看著這美貌女鬼在對自己做這等事,半晌才很不痛快地伸
手把她的頭推開,叫道:「幹什麼你,在我睡著的時候,趁機占老子便
宜!」
月娘擡起頭來,露出一張嬌媚的笑臉,昵聲道:「主人,你不覺得舒
服嗎?」
李小民怔了一怔,不快地道:「那你也得問我一聲啊!你沒聽說過,
不告而取謂之賊嗎?」
月娘知道他這不高興都是裝出來的,也不再與他辯論,嘻嘻一笑,低
下頭,繼續施展自己優異的舌功。
在一開始,她的動作還微嫌生澀,再後來,已經漸漸變得�熟無比,
那優異的技術、濕滑的觸感讓李小民忍不住低聲呻吟,抓住月娘如雲的青
絲,喃喃道:「好厲害,想不到你實體化以後,還有這種好處!你做得這
麼好,以前是經常練習嗎?」
月娘擡起頭,嬌媚地白了他一眼,噘著嘴道:「主人,您在說什麼
啊!人家是玉潔冰清,不論是百年前,還是現在這些年,哪里有過別的男
人,就是男鬼也沒有半個!」
看著她嬌媚的眼神,勾魂攝魄,李小民便覺心中一跳,她的容貌好像
也比以前貌美了許多,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心中微寒,勉強笑道:「喂,
你到底是月娘還是懿妃啊?怎麼我看你最近的變化挺大的啊!」
嘴裡說著話,手上已經暗暗捏起法訣,只待她露出懿妃的樣子,立即
便是一記靈符打上去。
月娘臉上露出一抹驚色,隨即漸漸轉為哀傷之色,看著李小民,黯然
半晌,幽幽地歎了口氣,低頭道:「主人,我覺得我是月娘,可是最近因
為吸收了那個賤人修煉了三百年的靈氣,變得有點象她了,主人,你不會
因此而嫌棄我吧?」
這嬌媚的美人趴在他兩腿之間,一邊用柔滑的面頰磨擦著他的大腿內
側和膨脹的仙器,一邊用憂傷的語氣說著話,聽得李小民心神飄蕩,伸手
撫摸著她的頭髮,安慰道:「好啦,我知道你是月娘,只不過是受了那種
桃紅色靈氣的影響,變得越來越漂亮,越來越風騷了。這倒也沒什麼,不
過,你的風騷,可不許對別的男人展示啊!」
月娘面現喜色,緊緊抱住他的身體,叫道:「是,月娘只屬於主人一
個人,絕對不會對別的男人假以辭色!」
為了表達自己的感激,她再度低下臻首,趴在李小民胯間,盡心盡力
地服侍著他。
當她爬上身來,緩緩與李小民合為一體時,看著她美豔面容上的那一
抹痛楚興奮的神色,李小民舒服得幾乎叫出聲來。這才知道,靈體實化之
後,那般銷魂蝕骨的滋味,一點也不比真正的美女差,在肌膚細膩程度之
上,猶有過之。
這一次交歡,李小民隨心所欲地玩了一個下午,反正在他的房子裡
面,也沒有別的人在,附近也沒有別的房屋,即使吵破了天,也未必有人
能夠聽得見,即使不設立禁制也沒有關係。
到了晚上,禦膳房的小太監前來送飯。廚師將他們最拿手的好菜做了
幾樣送來,以討好自己的頂頭上司。李小民摟著月娘大吃大喝,直到肚子
滾圓,才停下來,抱住月娘,再度夢見周公。
這一次沒睡多久,到了天黑下來,月娘就按他的吩咐,把他叫醒,隨
後躲入收魂玉中,隨著他悄悄潛出了皇宮。
這時已經到了夜裡,李小民溜出宮去找了陳德修,讓他帶自己去看新
租來的房子。
陳德修辦事果然能幹,一天的時間,已經租到了一所很大的住宅,占
地數畝,裡面有很寬大的院落和數處房屋,只是已有很久未有人使用,到
處佈滿了灰塵。
李小民倒也不在意,暗自下令沙將軍與一眾鬼衛先將住宅裡面打掃得
乾乾淨淨,然後將萬府中的金銀財寶都運送到新宅的庫房裡去。
一面暗暗計算著這些錢可以建立多大的一支軍隊,供他們用多長時
間,李小民心裡暗自高興,搶劫果然是來錢最快的方法之一,只做了一
票,自己的軍隊就有望迅速建成了。
只待有了機會,就要找那兩個幫主來,將軍費交一部分給他們,拿去
發軍餉。只是軍隊的訓練,自己還未曾幫上忙,有空一定要親自去訓練軍
隊,努力把他們訓練成為一支精銳之師。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他還沒有時間去見自己的軍隊。他心裡充滿了對
秦淮河上花船名妓的好奇,接連兩次都未能如願,這次不願意再拖,便換
了一身好看的衣服,催著陳德修帶他去逛花船,見識一下名妓是如何美
貌。
陳德修只得帶他去了,心裡暗自可憐這俊秀少年,小小年紀就進宮做
了太監,雖然心裡充滿了對女性的渴望,這輩子也只能用眼睛來褻瀆美人
了。
這一次,他們為防路上出什麼事,弄了輛馬車來坐,倒是順順利利地
來到了花船之上,由陳德修帶著他去見最有名的名妓,名聞金陵的才女秦
仙兒。
這位秦仙兒,本是官宦人家出身,因為祖父觸怒了皇帝李漁,被抄家
滅門,自己也被賣為官奴,由秦淮河上的老鴇買去,做了妓女。
雖然做了妓女,秦仙兒卻不肯賣身,數度尋死,以死明志。老鴇無
奈,也只得由她去了。
憑藉她出色的才華、琴藝,秦仙兒迅速在秦淮河上躥紅,常來秦淮河
上的公子,無不知道秦仙兒之名,並以能與她一見為榮。
雖然也有人想要強行奪走秦仙兒的貞操,幸好花船的後臺老闆在朝野
都有極大的分量,那些人在動粗被打手制止之後,也都怏怏地打消了這個
不切實際的念頭。而秦仙兒的名頭也因此更加響亮,給老鴇和老闆帶來了
滾滾財源,成為了他們寄予厚望的一棵搖錢樹。
李小民聽了陳德修的講述,嘖嘖稱奇。他一直以為「賣藝不賣身的妓
女」是一種永遠只存在於傳說中的生物,可是想不到秦淮河上竟然還真的
有這種生物存在,這讓他納悶不已。
想了許久,他才恍然明白:「這個時代,並不是真正的古代;中國古
代不可能發生的事,在這個時空未必便不會發生。就象我們那個世界沒有
鬼,在這裡還不是豔鬼惡鬼到處橫行嗎?」
想通了這一層,他也就不再為這些小事納悶,跟著陳德修,踏過寬寬
的踏板,一路走上花船。
花船果然打扮得十分華麗,到處都是身著豔麗衣裙的美女,都甚為年
輕,大都是十幾歲的雛兒,與客人們抱在一起調笑。李小民知道這些都是
賣身不賣藝的花船美女,也不多去注意她們,與陳德修一同走進花船的船
艙裡面,要求見秦仙兒。
在交納了昂貴的纏頭費之後,李小民終於有幸與陳德修一同坐在寬大
的艙室裡面,耐心等待著秦仙兒出現,心裡卻在暗罵:「還好老子打劫事
業有成,剛做了一票大買賣,不然多來幾次,非破產不可!」
雖然是艙室,卻有一面臨水,李小民背對著花船欄杆坐著,讓月光灑
在自己身上,只是要欣賞水上月色,倒要回頭轉身,不太方便。
艙室裡面,已經坐了數位客人,個個都是衣飾華貴,坐在桌案後,飲
酒談笑。在他們身邊,也有美女相陪,個個面帶春風,依在他們身上,任
由他們上下其手。
李小民對身邊的年輕妓女不屑一顧,正襟危坐,一心只想給那位未曾
見過的名妓秦仙兒一個好印象。坐在一旁與另一個十二三歲的妓女調笑親
昵的陳德修看了,心中暗歎,對小民子這沒有某些功能的老闆更是充滿了
同情。
李小民緩緩品著酒,對這個時代的超低濃度薄酒充滿了輕蔑。只可惜
自己還是想不起來蒸餾是怎麼回事,不然的話,單是造酒,也可賺得盤滿
缽滿,不見得就比打劫少掙多少。
等了許久,終於聽到環佩聲響,輕微的腳步聲從簾幕後面傳來,堂內
眾人,都停止了談笑,舉頭看向後堂,眼中都充滿了期待之色。
兩個嬌俏的侍女微笑著,將簾幕挑開,眾人眼前一亮,但見一位美若
天仙的少女手捧瑤琴,在簾後微笑而立。衣衫服飾,都甚為雅致,令人見
而神氣為之一清。
在眾人熱烈的目光之下,秦仙兒輕移蓮步,走到堂前桌案之後,放下
瑤琴,欠身行禮,輕啟朱唇,微笑道:「今日有幸,能得各位光臨,小女
子感懷在心,特以一曲高山流水,以謝諸君。」
聽著她清脆悅耳的嗓音,眾賓客都不由沈醉其中。就連陳德修也都把
手從那雛兒的懷中拿了出來,正襟危坐,等待著聆聽秦大家的仙音繚繞之
聲。
琴聲奏起,韻味深遠,讓聽的人都不禁沈浸到這美妙的仙音之中。配
上灑入堂中的月光,頗為令人意馳神迷。
從二十一世紀來的李小民卻沒有什麼雅骨,雖然好久沒有聽到這麼好
聽的音樂了,可是也並不覺得比從前自己在磁帶裡聽到的古琴曲好到哪里
去,想想從前的生活,不由暗歎一聲,真是懷念那時候的流行歌曲啊。
擡起頭,卻見屋中一眾賓客或是嫖客,都在搖頭晃腦,一副魂遊天外
的模樣,心下暗暗稱奇,對這些沒有聽過真正好聽音樂的土包子充滿了同
情和鄙視。
一個嫖客偶然睜眼,看到李小民正在東張西望,顯然是沒有領會到秦
大家琴聲中深藏的韻味,不由輕輕哼了一聲,眼中露出輕蔑之色。
秦仙兒聽到這哼聲,一邊彈奏,一邊擡起頭來,看到那邊有一個衣飾
華麗的俊秀少年正在東瞧西看,顯然沒有聽到自己的琴聲。她早就見慣了
這些不懂裝懂的暴發戶,卻也不以為忤,只是在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
意。
李小民看到她笑自己,心想可不能讓人這麼看輕了,便用力一拍桌
案,叫道:「好啊!這琴聲,便似高山一般,奇峰突起,令人高山仰止,
一眼望不到頂啊!」
這一聲,將正沈浸在琴聲中的眾賓客下了一跳,睜開眼來,看著這錦
衣少年,不知道他在做些什麼。
李小民看到眾人驚奇、蔑視、不滿混雜的目光,索性在桌上又重重拍
了一掌,高聲頌道:「這一處琴聲,更是美妙,便似流水一般,潺潺不
絕,果然是秦大家,彈的曲子也是這麼令人叫絕!」
眾賓客驚訝地看著他,想著此人如此臉皮厚,竟將古人說過的話搬來
胡說一遍,卻又與秦大家正在彈的曲調一點都對不上,如此粗魯無知之
徒,也敢來秦大家的花船上獻醜,倒真是奇事一件。
秦仙兒被他逗得幾乎笑出來,手中琴音也撥錯了幾個音符,慌忙收斂
心神,凝神繼續彈奏下去。卻已經是被李小民引得心神分散,再無法回到
原來彈琴時的心境中去了。
草草彈完這一曲,秦仙兒令婢女收起琴,舉目看向李小民,微笑道:
「這位客官,一向少見,對琴藝的品評,實是令人歎為觀止。」
李小民知道秦仙兒是在諷刺他,也不在意,站起來深深一揖,得意洋
洋地道:「哪里哪里,比起秦大家來,還是差得遠。」
秦仙兒掩口微笑,覺得這少年真是有趣。一眾賓客卻對李小民怒目而
視,惱他插科打諢,將滿堂雅氣,弄得俗不可耐。
陳德修坐在一旁,大感面上無光,不斷地乾笑,後悔自己陪著這位老
闆來到這裡,雖然能聆聽秦大家超絕琴藝,卻也把臉都丟盡了。
外面忽然又傳來腳步聲,婢女掀起簾子,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進
來。
走在前面那個人,身穿一身青色儒服,面如美玉,目似點墨,一副風
度翩翩的模樣,烏黑發亮的雙眸在艙中一掃,落到李小民臉上,輕輕哼了
一聲。
李小民一見他,立即面色大變,低下頭,不敢擡起來。
這位翩翩濁世佳公子,不是別人,正是女扮男裝的真平公主,這次這
麼巧來到這裡,顯然是來找他麻煩的。
他猜得沒有錯,從那次刺殺事件過後,真平公主一直派人到處尋訪他
的下落,並親手畫出他的容貌,畫影圖形,讓人在街上留意長得與他相似
的少年。
而她拜託的人,乃是她的遠房表兄,周皇后娘家一族的青年才俊,名
叫周長安,其父是一郡太守,也是名門望族出身。
世上總是有膽量大的人,象這位經常做些出人意料之事的真平公主,
旁人唯恐避之不及,而周長安卻一心想要攀龍附鳳,若能娶到真平公主為
妻,將來飛黃騰達,指日可期。因此上,每日裡總是挖空心思討好真平公
主,只盼能得到她的青睞。
前些天刺殺之事,把太子嚇得病了,真平公主為了尋找那個大膽輕薄
她的惡徒,沒法找弟弟幫忙,就告訴平日裡還算比較熟悉的周長安,請他
幫忙。
得到真平公主的拜託,周長安立即發動了所有在金陵城中的家奴,讓
他們去街上查探。一旦有了消息,立即回報。
這一夜,真平公主想起那個與惡徒酷似的小太監,心神不寧,便拿了
逼弟弟寫的手令,換裝冒充他的近侍出宮去太子府看他,正好路遇前來報
信的周長安,道是自己的家奴守在上次行刺的地點附近,已經找到了與畫
像相似的少年,真平公主又驚又喜,慌忙換上一身儒服,直奔秦淮河的花
船。
周長安陪她前來,心下暗喜,知道這一次機會難得,一定要想辦法和
她拉近關係才是。
他平日裡比較喜歡逛妓院,這花船也是他常來的地方,對秦仙兒也是
垂涎三尺,只是畏懼花船後臺老闆的權勢,不敢動粗,也只能經常來聽她
彈琴,暗自流著口水。
堂中賓客,大半與他認識,拱手寒暄起來。周長安上前拱手與眾人見
禮,並向秦仙兒施了一禮,微笑道:「久未來聆聽秦大家琴音,勿罪!」
秦仙兒站起來斂袂施禮,微笑寒暄。周長安怕真平公主看出他經常逛
花船的往事,不敢多說,便請真平公主一同落坐,恰好坐在李小民這一桌
的對面,隔著廳堂,遙遙相對。
李小民低著頭,暗暗叫苦,使了個尿遁之法,悄悄地躲出去,藏在花
船上的廁所裡面,看看四下無人,便召了月娘出來,歎道:「月娘,你會
不會化妝?」
月娘早在收魂玉裡看到了一切,雖然未得他召喚,也不敢時時出來煩
他,卻已經暗自笑得肚子疼,當下抿嘴微笑道:「主人,您又忘了,在您
所學的仙術之中,不是有這種法術嗎?」
李小民一怔,這才想了起來,自己所學的仙法裡面,確實有改變容貌
的法術。
不過這種法術,與那些能夠隨心所欲地變成各種動植物的變化法術,
要差得遠了。最多只能在細微之處改變人的容貌、身高而已。
可是這也比沒有好,李小民慌忙運起法術,在自己臉上、手上布起一
屋淡淡的黑色,再伸展四肢,努力把自己拔高了幾公分,變成了一個又黑
又瘦又高的英俊少年,年齡看上去似乎也要比原來大上一兩歲。
雖然這模樣和自己的原樣還是頗為相似,不過也顧不得那許多,李小
民變了模樣,正要悄悄地躲下船去,忽然聽得背後有人在冷笑,聲音悅耳
熟悉,正是他現在最怕見到的人。
李小民面色微變,卻裝作未曾發現她已經到了自己身後,解開褲帶,
就要露出下體,把身後的女孩嚇得跑掉。
他的動作放得越來越慢,還是沒有聽到身後的女子離去,不由惱羞成
怒,回頭看著男裝的真平公主,怒道:「看什麼看,沒見過人上廁所
嗎?」
真平公主面色一紅,含怒道:「淫賊!看你往哪里逃!」
說著話,玉手已經在腰間拔出寶劍,寒光閃爍,直指李小民的面頰。
李小民夷然不懼,冷笑道:「你要敢動粗,我就大叫一聲,讓所有人
都來看,真平公主在廁所裡面對男人施暴!這樣,你的芳名可就響徹金陵
城了!」
真平公主又羞又怒,劍尖顫抖,想要在他身上戮幾個窟窿,可是知道
他的本領比自己高強許多,若是不能一劍殺了他,他叫起來,自己的名譽
可就毀了。
李小民見她面現猶豫之色,心中暗喜,一面用仙法改變聲音,一面嘿
嘿冷笑,走過去,瞅冷子一把抱住她,低下頭,用力吻在她的唇上。
真平公主大驚,用力掙扎,雖然想要回劍刺他,卻被他將嬌軀連雙臂
一同抱得緊緊的,還在她身上亂摸,從酥胸一直摸到香臀上,用力揉捏,
嘴裡喃喃道:「還敢刺我?哼,恩將仇報,按道理說,你被我救了,該以
身相許才對!」
真平公主羞怒交加,正在拼命掙扎,忽然聽到身後有女孩驚呼之聲,
慌忙回頭去看,卻見一個俏麗少女正站在身後,滿臉驚詫之色,看著兩個
英俊少年抱在一起親吻亂摸,不由嚇得向後躲去。
李小民擡頭看見那女孩驚訝羞懼的臉色,也不由臉上一紅,卻硬撐著
道:「看什麼看,沒見過人親嘴嗎?要不要我教教你?」
這女孩本是秦仙兒的貼身婢女,受她薰陶,一直未曾接觸過男人,想
不到偶然路過,竟然看到兩個男子的親熱場面,嚇得扭頭便逃,不敢在這
裡多停留一會。
經歷了這一打岔,李小民也再沒心情去摸真平公主胸前那一對真平的
小饅頭,鬆開手,怏怏地向彈琴艙室走回去。
他也想開了,反正走在街上也會被真平公主派人找到,不如堂堂正正
地面對她,想辦法解決掉這件事。
在他身後,真平公主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雖然想要從背後一劍刺倒
他,卻又不知為什麼,總是下不了手。
在她心裡,一股疑問模模糊糊地升了起來:「他到底是不是那個小太
監?長得倒是很象,可是膚色卻要比他黑了一些,而且聲音也不象那麼尖
細,還要更粗些,卻更加悅耳。可是若說不是同一個人,在人世間,真的
有如此相似之人嗎?」
李小民回到堂中,坐下聽著滿堂賓客正在談論詩詞歌賦,自己插不上
嘴,便在陳德修身邊坐下來,一邊品茶,一邊四處張望,無聊地打量著這
有名的花船中的佈置。
真平公主走回來,坐在他對面的桌案後,狠狠地瞪著他,眼神中卻有
幾分恍惚之意。
在她身邊,坐著一名英俊青年,正是她的遠房表哥周長安,看到她的
目光,微微皺眉,眼中有冰寒殺氣一掠而過。
對面的小子,雖然年紀只有十五六歲,卻是氣宇軒昂,眉清目秀,比
自己還要帥上一點點。若是真平公主對他動了心,那倒是一個勁敵。而自
己長久以來的圖謀,只怕會因他而化為泡影。
這個時候,一個嬌俏的小丫環走到秦仙兒身邊,一邊在她耳旁竊竊私
語,一邊驚懼地看著李小民和真平公主,將自己看到的事都講給了小姐
聽。
秦仙兒驚訝地聽著,看向堂中相對而坐的那兩個英俊少年,眼中有一
抹惋惜和失望之色掠過,想不到天下男子,竟然有這麼多有龍陽之好的
人。
周長安看在眼裡,心中更是疑惑惱怒,冷冷一笑,舉杯遙對李小民
道:「那位仁兄,看來也是一位雅人,不知對詩詞歌賦,可有什麼研
究?」
李小民見他跟自己搭腔,哈哈一笑,正想說自己什麼都不懂,忽然心
中一動:「在宮裡,真平公主已經知道我不懂詩歌了,我現在要是表現一
下,說不定她就以為我不是小民子,不會再懷疑我了!」
想到這裡,他仰首向天,洋洋得意地笑道:「在下不敢妄言,雖然做
詞我做得不好,可是若論作詩,在下若自認第二,只怕沒有人敢認第
一!」
此言一出,滿座譁然,人人側目,對這狂妄少年口出狂言而深表鄙
視。
周長安心中暗怒,一心要他出個醜,便微笑道:「既如此,便請閣下
當場做詩一首,讓大家品評一下,如何?」
李小民左看右看,見大家都露出同意之色,還有人在暗暗發笑,都在
等著看他的笑話,便笑道:「這個不難。不過,總得有個題目吧?我到底
是該以什麼為題,詠出這首詩呢?」
真平公主一直坐在一旁默然不語,突然插口道:「便以這月光為題,
如何?」
秦仙兒坐在堂上,微笑道:「這位公子說得有理,便以這月色為題,
請做詩一曲,讓我們欣賞一下公子的詩才好了。」
秦大家此言一出,眾人都無異議,安靜下來,聽著這狂妄少年做詩。
李小民輕咳一聲,站起身來,手舉酒杯,回身望向天空明月,沈吟半
晌,舉手輕撫頭髮,悠然吟道:
「床前明月……滿頭瘡……」
剛說出一句,慌忙住口,卻已經收不住嘴,把從前聽過的一句電影臺
詞說了出來,心中大悔:「怎麼開始信口胡說起來了,難道這麼薄的薄
酒,還真的能醉人不成?」
此言一出,艙內一片大嘩,眾人都忍不住笑罵出聲,好氣又好笑,這
少年所做之詞,竟如此可笑。
陳德修也是滿臉通紅,低頭不語,知道自己也要和他一起,被人笑話
了。
周長安呵呵笑了幾聲,道:「這位仁兄,果然做得好詩!弄得我一時
激動,將茶水噴了一地!」
眾賓客一陣大笑,看向李小民的目光,都充滿戲謔之意。秦仙兒也不
禁以袖掩口而笑,滿懷好奇地看著這個有趣的少年。
李小民面上一紅,舉杯笑道:「剛才是開個玩笑。現在才是我真正要
做的詩!」
他舉杯在欄杆前走來走去,長吟道:
「窗前明月光,」
周長安介面道:「滿頭都是瘡!」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周長安舉目顧盼,自得其樂,為自己能羞辱情敵
而興奮萬分。
真平公主卻一直沒有笑,只是用目光緊緊盯著李小民,想要看穿他表
層覆蓋下的真實面目。
李小民不理周長安的挑釁,繼續長吟道:
「疑是地上霜。」
眾人一怔,笑聲漸漸停下來,感覺到這詩似乎還有點意思。
周長安卻搖頭道:「俗!」
李小民舉杯漫步,吟出了第三句:
「舉頭望明月,」
周長安搖頭冷笑道:「俗,俗,俗!這般詩才,也敢拿到秦大家這
裡、眾雅士面前來獻醜!」
眾人也都搖頭微笑,不對李小民的詩才抱什麼希望。只有秦仙兒和真
平公主一直盯著他,預感到他不會這麼輕易就認輸。
李小民轉過頭來,向二女微微一笑,用憂鬱悅耳的聲音,將最後一句
詩吟了出來:
「低頭思故鄉。」
此句一出,二女的眼睛立時亮了起來,堂中諸人,也立時停下笑語,
整個堂中,霎時靜寂無聲。
半晌後,秦仙兒才幽幽長歎道:「好詩!最後一句,將整首詩的意境
貫穿一體,以仰望明月之意,詠出思鄉之情,公子果然是才華絕世,令人
驚歎。」
她擡起雙眸,幽幽地看著李小民,輕聲歎息道:「還未請教公子高姓
大名?」
李小民肅容正色,拱手道:「不敢,賤名不足掛齒,小生姓李,單名
一個白字。」